文/张瀞文
疾病的发生,一定是逐渐的,没有所谓的「突然」生病的道理,若是身体的主人无法观照到身体传递出的情绪讯息,身体只能独自撑著,一直到撑不住!
疾病发生的原因大致可以归为遗传、环境、饮食、情绪四大因素,除了遗传的基础是自己难以控制,其他因素在某种程度下,都可操纵在自己的抉择之中。
女巫在第一次婚姻裡,对于身体与情绪的相互关系有极深的体验。
结婚半年后,我正在师大念硕士班,暑假还需要去学校工作,那天上午到学校后,觉得很虚弱有点肚子痛,因为办公室会计住院,医院找她,结果我还没上楼看她,就进了急诊室,因为急性尿血。
之后,我就被膀胱炎折磨了大约两年。刚开始医生诊断是细菌感染,说新婚女性容易得膀胱炎,但是我不太认同。
后来反覆发作,发作时腹痛、频尿、气虚,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尿意,每次尿尿都非常痛,喝很多水,就越严重。每次看医生都做尿液培养,头几次说有细菌,吃抗生素就会好,但是越吃越没效,医院,最后在荣总,医生说尿中没有细菌,不是慢性膀胱发炎,是间质性膀胱炎。
我也听不懂什麽是间质性膀胱炎,医生当然没跟我解释,只告诉我这种病吃药不会好,现在有种新的疗法,叫做膀胱扩大术,需要住院,叫我等通知。
住院头两天的检查让我非常没有尊严,他们没有任何人来跟我解释为何作这些检验,我必须光个屁股在几个不知名男人面前作各种排尿检查,当时的我只能把感觉关掉,认命接受任何摆佈,我觉得他们是在研究我,并不是单纯在检查,可是没有人知会我,没有人解释给我听,我一问,他们就随便说说。
出院前,住院医生跟我讲一句话,他说「你看起来不像会得这种病的人啊!」我一听,突然恍然大悟,原来这是情绪与压力引起的心因症,我的压力来自婚姻中的婆婆,以及其他袖手旁观的人。
从医院回家后,未见好转,每夜自上床睡觉到天亮想上厕所至少10-20次,其中包括忍住不去,因为我知道去也上不出来,但是尿意却很重而不能安睡。有时候乾脆较睡在厕所,而我「可以」去上的厕所,需往上走一层楼,一夜这样往返,还有觉睡吗?
可,我还是很厉害,书照念,工作照作,但是每天在回家的路上都难过的想去死,因为回去就要看见那个可怕的婆婆,听到她的语言伤害,被她的利眼监视。
我一直以为我对她的情绪是愤怒,年带著孩子独自搬离她家后,才发现我是极端恐惧著她。
谜底揭晓了,膀胱的疾病多数与恐惧有关,恐惧都是锁在膀胱中,就中医来说,膀胱中充满的寒气。
因为当时无法离开让我恐惧的人与环境,在我去看一位号称神医的中医师一段时间后,痊癒到一夜上厕所3-5次,还是不能好到断根,原因就可以理解了。
每个人都难免带著某些恐惧,女人则是在原本的恐惧上,还必须承担嫁入陌生家庭又必须即刻嫺熟夫家一切,并以婆婆特有方式操持家务的恐惧。
女人在婚姻中到底需要承受多少来自夫家的恐惧呢?像我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,都会怕成这样,其他的女人到底在幸福地结婚后,默默吞下多少不为人知的恐惧呢?
「我」为什麽会将恐惧发展成为膀胱炎?这「我」主导的,不是别人害我的!
其实结婚没多久,我就常在回家的路上胃痛难耐,特别是我那天赶不及回家煮晚饭给他们吃,前夫又没有回家吃饭的时候,ex婆婆都会在餐桌上指桑骂槐,让我觉得我是没资格吃下这顿饭的。
若是我煮饭,她就坐在我后面监视,随时等著我会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,譬如滴了几滴水在地上;有一天,我在炒菜,她又来说我不对,我受不了又不愿意跟她起衝突,藉故去上厕所,从此我就常在煮菜时,利用上厕所去透透气,有一天我坐在马桶上,突然出现一个念头,若是我生病就好了,应该就可以不用进厨房!
这个念头出现后没多久,我就第一次尿血,上厕所原本是逃避或纾解压力的手段,却发展成疾病,这是我发病一年半后,回顾整个过程才发现的。
当时一个有钱的年长朋友告诉我,「大家都是这样熬过来的,熬过20年,全部都是你的,值得啦!」我心裡想,若是一直跟她住在一起,我一定熬不过5年就往生淨土,连自己的命都留不住,还妄想他们家有什麽碗糕?
然而,膀胱炎几乎痊癒之后,我又出现鼻子过敏与皮肤发痒现象,只对洗碗用的苦茶粉过敏。
从某一天开始只要洗碗过后就连续打喷嚏半个小时以上,眼泪鼻涕齐留,双手奇痒无比,痛苦万分,前夫要帮我洗碗,ex婆婆就不高兴,我改用一般洗碗精,她骂我不卫生,可,那苦茶粉可是我带进她家,才开始有的,以前他们不也是用洗碗精!
自小我从不曾过敏,而这种苦茶粉我已经使用多年,从不过敏,为何现在才过敏?因为洗碗也是压力!(结婚三个月就洗到手长茧)
总之,那个家庭就是压力来源,我对ex婆婆能迴避就尽量迴避,某一天我跟前夫关起门压低声音吵架,吵架的事由还是ex婆婆,她竟然在外偷听,然后破门进入大骂我,说她对我多麽好等等…,我一听,终于第一次说出对她的不满,我说:「你只是在你儿子面前对我比较好,你儿子不在,就不是!」
她火冒三丈,他们全家人要我道歉,我说的是事实,也没有辱骂她,坚持不道歉,当晚深夜我又与前夫争吵,他赶我离开他家,我就叫了计程车回娘家。
回娘家住了半个多月,每天一觉到天亮,不过敏,不胃痛,而且可以天天排便(在夫家,我几乎上不出来,去学校才上得出来)。后来被劝回去,ex婆婆说虽然我不道歉,但是她是宽宏大量的,她爱怎麽掰,我不在乎,我自己下定决心不再让自己委屈,不煮饭,不再顺从他们,我愿意跟随的就跟,不愿意就表明不愿意,ex婆婆非常不爽,只能在亲戚面前拼命说我坏话。
如此改变心意,膀胱炎竟然不药而癒,没多久就怀孕,同时等日子随前夫去中国。
当时我若是了解自己的恐惧,能够有个管道抒发并解决问题,恐惧就不必利用身体来表达,应该不至于病那麽久。
在工作坊中,当我领导学员放鬆到膀胱时,有些人的脸上会出现恐惧的表情,有些人会感觉到膀胱有寒气向上从鼻孔、喉咙排出,冥想之后的讨论可以让情绪从未知成为已知,也让学员知道,有些愤怒其实是恐惧的变身。
情绪转化或是压力解除之后,身体就可完全复原吗?
根据我的经验是,看罹病的时间长短,若是过长,已经造成身体的永久伤害,或是变成因应情绪的惯性,或是身体对此的记忆非常强烈,要%复原,其实不太可能。
就像我,在高度压力之下,还是会频尿,但是不会像过去严重。对于苦茶粉还是有点过敏,能量高的时候,过敏一点点,太过疲劳或是有压力时,也是喷嚏直打、双手发痒,我推测是身体对苦茶粉依旧残留著情绪记忆,也变成过敏体质,不过这些过去的旧反应不太会困扰我。
若是时时以正念观照每个念头与情绪,身体就不必作情绪的替罪羔羊了,身体反而是观照情绪的窗口,与转化情绪最直接的媒介。当身体不再作为情绪的替罪羔羊,快乐才可能被身体感觉到,身体才可能实践并展现我的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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